當林奈烏斯扭開門把時，伯恩哈德正好背對著他脫下了那件貼身的黑色內襯，他沒出聲，現在正好可以瞧著伯恩哈德背後那塊紅斑，它的顏色變得比昨天更淺——範圍還擴大了，林奈烏斯不知道自己笑出了聲來，但他的確是滿意極了，那層薄薄的粉色甚至像往下扎根似的，延伸進了腰部以下——可惜伯恩哈德沒脫下褲子。
伯恩哈德轉了過來，臉上還沾著沒拭淨的血跡，林奈烏斯這才注意到被伯恩哈德扔在腳邊的衣物也染上了紅褐色的汙漬，他帶上門，小心翼翼地在伯恩哈德書桌前坐下。
「今天的探索似乎很不得了的樣子啊。」
「......你今天也很準時。」
「伯恩哈德先生好不容易才答應我的請求——你說怎麼能遲到呢？」
林奈烏斯笑得溫柔極了，「這幾天，應該沒有哪裡會痛吧？」
他有些崇拜地看著伯恩哈德精練的上半身，那些削瘦卻同時緊實的肌肉。伯恩哈德倒是自顧自地脫下了手套，「沒有——」


＊


林奈烏斯扭開門把時，伯恩哈德正好拗著腰脫下那件合身的黑色內襯。林奈烏斯發現伯恩哈德真的削瘦極了，當他把腰拗出一個弧度時，肋骨的形狀居然會貼著那層白皙——林奈烏斯覺得形容成透明也不為過——的皮膚浮出來；或許伯恩哈德也是個虛弱的人，他居然有一瞬間這麼想。
「伯恩哈德先生——」
林奈烏斯帶上門，小心翼翼地坐在伯恩哈德的書桌前，
「托你的福，我的研究似乎也能順利的畫下句點呢。你看——」
林奈烏斯朝他遞出手中的試管，伯恩哈德用餘光瞥了一眼，他自顧自地脫下手套，
「是嗎，那今天開始就不需要再抽血了吧。」
「啊、不，今天也請讓我......」
「你們工程師總是這麼我行我素。」

我們工程師——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林奈烏斯忽然覺得臉上的肌肉僵硬透了，他看著伯恩哈德蒼白卻精練的背影，不知道這種情況是否該稱為尷尬，他暫時垂下睫毛，然後發現握住試管的手正微微打顫著。
伯恩哈德看不見試管裡所蘊藏的可能性——即使他也參與了一部份，他管這和泰瑞爾及C.C.的武器都是同一種東西。
「伯恩哈德先生說的像我們工程師都是一丘之貉似的—......」
林奈烏斯的聲音有些哀戚，
「其實並不是這麼一回事......無論是我，還是其他人，我們都是——」
林奈烏斯沒有說下去，他有些陰鬱地看向書桌上還剩下半杯水的玻璃杯，
「伯恩哈德先生，你知道——」
伯恩哈德正要套上乾淨的上衣，魔物的血薰得他無法好好呼吸，他看不見林奈烏斯就那樣若無其事地倒了幾滴試管中的東西進去。
「偉大的事物皆始於渺小的存在嗎？」


探索與戰鬥著實讓伯恩哈德口乾舌燥，他不疑有他的接下林奈烏斯遞過來的杯子，一飲而盡。